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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又如何？”冷之焕听她说完，漫不经心地回眸看她一眼，眼中以往的温柔早就不在，“就算她要杀我，也只有我能动她！”
接着，挥退所有人之后，才接通来自威廉的电话。
“冷先森——”
“我现在没心情听你废话。”
“嘁！喂——”远在海市的威廉看着被挂断的手机莫名其妙，接着又全身有些发冷，今天的冷之焕，气压太低，让他隔着这么远的距离，通过电波都能感受得到。威廉叹了口气，看着自己刚修好的指甲想了想，只能又不怕死地拔了过去，“冷——咳，冷先生，我查了一下，肖雯在跟你走之前，进过一家肿瘤医院呆了半天加一夜，那个医院里的医疗记录都被销毁了，但我发现她去的那个科室正好是文晓的母亲身患的那个癌症科室。”
“所以？”
“我怀疑有人帮肖雯找到了她的亲生母亲，现在的肖雯，很可能已经恢复了记忆，知道她就是文晓。”威廉一口气说完，不出意外地，一声巨响后，手机又断了线。
另一边，冷之焕看着被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电话，神色阴晴不定，任谁也不看出他的心情。
文晓醒过来时，被眼前放大的俊脸吓了一跳。
房间内没有开灯，窗户开着，海风吹进来，仔细地闻一下，还能闻到隐隐约约的海腥味。海风掀起窗帘，起起落落，在黑夜里和他们的呼吸中居然像节拍似地，十分清晰。
“醒了？”不知冷之焕在黑夜中静静地看了她多久，低沉的声音更加低沉，在夜中听起来有种扣人心弦的力量。
轻轻点了点头，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。黑夜中他的神情已经模糊不清，唯那双深邃的眼，像古井，幽暗无底，却落有星辰，在夜中一样明亮。
冷之焕任由她捧着自己的脸，两人个在黑夜中就这样两两相望。黑夜如同一把刷子，给所有物体都刷了一层灰黑的纱，彼此的面容在夜里都是不甚清晰。可仅听着彼此的呼吸，感受着紧贴着的胸口的心跳，和对视着对方的眼睛，又觉得看不看得清面容也不重要。
“文晓。”
心弦一颤。刚刚松懈的神经立刻进了备战状态似地拉成了条线，文晓故作不解地“嗯？”了一声，“七哥，你又想起你初恋了？”
冷之焕一动不动地看着她，文晓镇定自若地露出一点失落的神色，暗然伤神，“原来七哥还是把我当成了别人啊。”
“没有。”他一口反驳，接着，又道：“如果真把你当成她，那在成海时，我根本不会救你。”提及文晓，他语气已不再平和，尖锐中带着不屑，分明像在说一个仇人。
“我还以为你很爱她，所以才念念不忘。”文晓腾了腾身体，往一边挪了一点，让他躺得更加舒适，“毕竟，你曾经因为这个名字，在金湾时，刚开始对我可是‘凶’得狠。”
“我不可有爱上文晓。”冷之焕一只手梳理着她的发丝，沉声道：“她与我，有不共戴天之仇。”
心往下一沉，文晓自认自己五年前虽然性格有些娇纵，却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，可他的语气神态，却无一不在暗示，当初她曾经有多么凶恶，如同罪大恶极，罪无可恕。
“你和她什么仇什么怨啊？”装作有了兴趣，文晓伸手抱着他的脖子，“告诉我好不好？”
冷之焕将她的手轻轻扯了下来，“只要你知道你是肖雯，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就好。”
“可你大半夜过来突然提起她来，又不让我问，有你这么吊人胃口的吗？”文晓见他不肯透露一星半点，有些不悦地翻了个身，背对着他，“不说就算了，睡觉。”
她这负气的动作让冷之焕低笑了一声，伸手揽住她的腰，看着她背过去后，正在发丝间露出来的耳朵，坏心眼地捏了捏，“这是吃醋了？”
和自己怎么吃醋？文晓在心底冷笑，若不是初醒时，他突然喊的那声“文晓”让她警铃大作，她也不会发现自己临场应变能力不算太差。
眼神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讥笑，看着打开的窗户，文晓决定沉默以对。
“你呀！”身后传来好听又无奈的男声，他也侧着身，搂着她，两个人贴合得如同一个人，“我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，五年前是与文晓分开，五年后，是遇见你。”低头在她的发丝间深嗅了一口，“阿雯，我的童年很快乐，可我的青少年时期却过得十分，呵呵，有纪念价值。”
所以千万不要欺骗我。肖雯，我已将与文晓的过往割舍，从仇恨中爬出来，就是因为你是肖雯。否则——
黑夜之中，冷之焕视线一冷，望着怀中人的头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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